也说茶的苦

前些天，看到有人说起茶的苦，先后两篇文章，一篇理清一篇情诚，不禁拍手称快。以至于之后每每提壶注水时都容易走神，思路游走去一个转角，然后停下来想着，茶是苦的，可我们为何那么乐于接受呢？我们的文化更接受苦，但重点并不是苦本身。
理篇中提到，人们本能的是会拒绝苦味。随着环境和自身的变化发展，有些人认识并接受了这种味道，有些人依旧秉持着排斥的态度。但是，尽管有再多的人表现出再多的好“苦”悦“苦”的行为，归根结底追求的还是甜，是乐，是生活的甜蜜和人生的快乐。“苦”，只是途径，是路边的杂草丛生，是不得不踩踏沾污的尘土，就算某一刻它们也曾美的动人，脚步或许会停顿，可身体不会停留，因为终点并不是这里。
中药的苦，是有目共睹的，或者说有口共知的。而我们长期接受并习惯甚至依赖于其苦，为的到底是什么呢？健康，身心舒泰，这是一种快乐。中医药的神奇也在于调身调心，它的苦能调理身体也能调养精神，双重愉悦下感受到的是“甜”。就像零星也有身无病痛者却偏好一口苦味，料想他们更能到体会润养神思的美妙吧。好似，很多事物做到极致都不失为一门艺术，而朱先生说的“不通一艺莫谈美”嘛。情篇中由茶的苦引到味蕾的丰富感受和中国人吃苦、爱苦、乐苦的精神内涵。窃以为我们的文明并不是那么的爱着“苦”，不管是苦味还是苦难。只能说，我们的更能反省苦承载的教训，更能接受苦带来的现状，更能看到苦之后的希望，我们的文明容纳了苦，但追求的永远都不会是苦本身。中华民族的坚韧和包容，让“苦”不那么面目狰狞罢了。所以，“吃苦”这个再熟悉不过的词语，要告诉我们的还是一条通往快乐的道路，这里有点像“勇往直前”的近义词呢。
再说味蕾的感受吧，也算是回到茶的苦的主题了。首先，感受是个很个人化的主张，大致的喜好下也只能大致的区别分辨，暂且定个粗糙的优劣标准，仅仅指口味上的一点高下而已。所以，喝茶的人尚且口味千变万化，爱憎不一而足，实在不要再说到茶味之外了。喝茶资历尚浅，感受到的茶之苦多来于普洱，条件便利的原因，也曾尝到过苦重的几多上好生茶。我们花大价钱寻来的贵重佳品，却滋味苦重，若不是认同其价值的人，一定觉得无福消受并满腹狐疑。对，我们就是要这样的苦，因为苦带来的是甘，是香溢，是气韵，是持久不散，是粗暴征服味蕾后细腻入微的回念，是一场神奇的感官体验，如若真能身心投入不掺杂。这里的苦，仿佛一张标志，又像极了飘扬的酒幌，来吧，此处美味在其中。
我们常常说，茶的苦要化的开，要化的快，如果真一口茶汤满足苦涩且久久不退的话，相信少有人会答应再来一口。所以，我们接受的茶的苦，其实是贪恋着苦背后可能蕴藏的甜和快乐。而茶的苦，因为自然中这种叶子的神奇，因为人们的巧手和满怀的等待，变得与众不同。不想一说到茶就谈人生，茶汤便鸡汤，实非我辈能为。只想说，喝茶就是喝茶，茶的苦挺好的，因为很快就甜了。
也说茶的苦，三两句胡言乱语罢了。